第(2/3)页 魏国公和定国公虽都出自徐达一脉,但徐达两个儿子,两个选择,当今皇帝是和定国公一脉更亲近的。 徐辉祖,那可是让太宗皇帝恨的牙痒痒的家伙,他这一支的爵位,来得可不容易。 “看看你额头上的伤,都是陈舞阳打的!” “你一定会陛下心有怨念,所以才处处掣肘于我,就是想拖延时间,放倭寇入城!” “你徐承宗私通倭寇,其罪当诛!” 徐永宁像是发现了徐承宗的秘密,大声嚷嚷:“徐承宗,我徐永宁活着一天,就不许你祸国殃民!” 嘭! 话音方落。 徐承宗却疯了似的冲过来,一拳轰在徐永宁的脸上:“你他娘的胡说八道!” “我魏国公府对陛下矢忠不二,陛下让我徐承宗死,我徐承宗绝无二话,立刻饮鸩自尽!” “你徐永宁又是什么好东西吗?” “你小妾家族在和州做尽坏事,可你还在包庇你那小妾!” “反倒是你,才是私通倭寇,放倭寇入南京城的罪魁祸首!” “大明的叛臣,是你!定国公,徐永宁!” 徐承宗疯了似的打徐永宁。 徐永宁也不甘示弱,鲤鱼打挺,把徐承宗掀翻,骑在身下,老拳狠狠轰在他的脸上:“放屁!” “我先祖为太宗皇帝而死,我定国公一脉,为圣上所青睐!” “怎么可能叛变大明呢?” 徐永宁往死里打徐承宗。 徐承宗不停惨叫。 群臣都慌了,倭寇近在咫尺,掌权的人竟然互相殴打谩骂,全然没有管南京城死活的意思。 “两位国公,不要打了,不要打了!” 有文臣去拉架。 结果也被两个人一顿老拳。 魏国公和定国公在吏部正堂之中打成一团,全然没有管倭寇的意思。 城外示警。 南京城毫无反应。 反倒是百姓看到狼烟之后,四散逃命而去,城门还在开着呢。 南京守备府的留守官员,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,却闻听城中做主的定国公和魏国公竟然在殴打对方。 而倭寇越来越近。 南京城门再不关闭,就来不及了。 他们无奈之下,只能去青.楼找陈舞阳。 陈舞阳正在醉生梦死之中。 他厌烦了南直隶的日子,拳脚难以展开,反而处处受制,若皇爷坐镇南直隶,看我陈舞阳把南直隶给掀开。 可惜了,张凤胆小怕事,王竑做事狠辣又不太绝,反而留下一些尾巴。 那宋伟更是愚蠢。 竟将南京城托付给两个不忠之徒! 那两个人,是南直隶的既得利益者,他们会跟钱过不去? 王竑做事,如司马昭之心,路人皆知。 三岁孩子都知道,王竑是来南直隶索钱的。 又杀头又要钱的,南直隶士绅会干看着?一点都没反抗吗? 哼! 南直隶士绅反抗的办法多的是,比如倭寇犯边,比如倭寇攻打京师。 陈舞阳懒得想了,这几个蠢货,把皇爷一番心血给搞垮了。 等着中枢叱责吧,等皇爷震怒之下,要杀几个人吧! 就在喝酒玩乐的时候,有官员找到他,说倭寇犯边,魏国公、定国公却在吏部厮打,反而置南京城安危于不顾。 陈舞阳醉醺醺的撑开眼皮子:“找我有个屁用啊?我他娘的是个番子,插手朝政,想让老子死吗?” “大人,如今南京城人心惶惶,百姓们四散逃命,城中已经出现抢掠之事,下官担心若不及时城防,城内先乱起来,倭寇趁乱进入南京城,怕是要血屠南京城啊!” 猛地,陈舞阳浑身一震。 是啊,倭寇都是禽兽啊,南京城遍地是财货,他们肯定会血屠南京城,南京城居住着几十万人啊,他也在南京城里,不为百姓考虑,也得为自己考虑呀! “他娘的,给老子打一盆水来!” 陈舞阳让人召集都知监的人。 都知监的番子天天醉生梦死,现在腿都是软的。 “你,立刻去关闭城门!” 陈舞阳指着那个官吏,可那个官吏哭着说:“大人,没有守备府大人的手令,下官没有权力关闭城门呀!” “事急从权,立刻关闭城门,若守城兵卒不关,杀!” 陈舞阳懒得废话:“老子去找徐承宗和徐永宁这两个王八蛋,他娘的,还反了他们了!” 都怪宋伟那个蠢货,把南京城托付给这两个混蛋! 幸好,当时在他极力央求之下,宋伟给他一个条子,上面盖着守备府的大印,和宋伟的私印。 必要的时候,有决定性作用。 他把桌上的酒全都灌进肚子里,今天他要借着酒劲儿,疯一把! 而长江上正在越过丹徒县的倭寇,忽然转了性,不再抢掠商旅,而是千帆竞发,朝着南京城全力而来。 不是倭寇首领听话,而是他们的船支实在装不下了。 他们的木头船,能装多少战利品? 而南京城外的长江,是天下最繁忙、商旅最聚集之地,放任他们随便抢,能抢走多少? 也幸好这些商旅,延缓了倭寇的速度。 反倒沿线各岛上,宋伟安置的精锐,没起到任何作用。 陈舞阳走到了吏部公衙。 正堂之上,徐承宗和徐永宁还在厮打。 南京百官正在看热闹! 就缺一把瓜子,一场赌局,押大押小,买定离手,看得正热闹的时候,彼此还窃窃私语,笑声不断。 铿锵! 腰刀出鞘。 嘭! 陈舞阳醉醺醺的一脚踹开一个看戏的官员:“槽你娘的,兵临城下了,还他吗在扭打!打什么呢?” “老子帮帮你们!” “别用拳头,拳头有个屁意思。” “娘们才用拳头打架呢,爷们都用刀。” “来,你们也用刀,看看谁先死!” “槽你们狗娘的!” 陈舞阳直接一刀,砍在徐承宗的身上。 “啊!” 徐承宗都没想到,正在扭打的时候,竟然挨了一刀。 这刀劈在他肩膀之上,从后肩膀到后背上,刀锋嵌在骨缝里,陈舞阳使劲抽出来。 “啊啊啊!” 徐永宁吓坏了:“陈舞阳,我们是南京留守,你、你要干什么?啊……” “槽你个狗娘养的!” “狗屁个南京留守?谁封的?” “老子咋没听到圣旨呢?” 陈舞阳当胸一刀,直接劈在徐永宁的胸口之上。 谁也别想好,都挨了一刀。 徐永宁低头一看,胸口鲜血淋漓,叫声更加凄惨了。 他比徐承宗惨,徐承宗的伤口在后背上,自己看不到,不至于如此恐惧。 “倭寇兵临城下,你们不为大明效忠。” “反而在这里扭打,一打了半个时辰,还他娘的一个都不死!” “老子看你们都是反贼!” “在做戏!在拖延时间!” 陈舞阳真的喝多了,张嘴闭嘴全是脏话:“好啊,你们想打,老子成全你们!” “打架有个屁意思,老子用刀劈死你们,那多爽啊!” “槽你们狗娘的,老子杀完你们,再把你们九族都杀光了。” “然后把徐达的墓刨了,老子问问他,怎么生出你们这样的废物!” “槽你们娘的!” 陈舞阳提着染血的刀,环视所有南京百官:“你们都他娘的是死人啊?” “倭寇已经打过来了!” “还他娘的看热闹的,自己不活了,大明不要了!” “好!” “老子今天把你们也都杀了!槽你们狗娘的!再把你们九族都杀了!” 陈舞阳发疯似的冲过来,提刀就砍,几个跑得慢的官员直接被砍死。 “陈舞阳造反了,陈舞阳造反了!”不知道谁在喊。 所有官员如鸟兽般乍散。 都跟着喊。 陈舞阳满脸凶厉:“等着老子回了中枢,一定向皇爷请示,杀光你们九族!” 都知监的番子都看傻了。 陈舞阳喝多了,真的喝多了,什么话都说,什么人都杀,问题是真杀啊,这回天塌了! 徐承宗和徐永宁想跑,问题是跑不了啊。 他们两个一个后背中刀,一个胸口中刀,两个人躺在地上,看着几个无辜的官员身上还在流血,人已经死透了。 顿时瑟瑟发抖。 陈舞阳借着酒疯,直接杀人,无法无天的人最凶了。 噗通! 陈舞阳坐在地上,不停打着酒嗝:“槽你们狗娘的,老子把你们九族都杀光,杀光!” “徐承宗呢?徐承宗!老子问你,南京城怎么守?” 可他的刀,却指着徐永宁。 徐永宁不停在抖:“我、我们守。” “守你娘个头!” “你娘生你的时候,你是不是脑袋先落地的?” 陈舞阳叱骂道:“还是你娘和别人偷晴,生下你这个野种,你到底是不是徐达的种啊!” 废话,我先祖是徐达,我爹又不是徐达。 徐永宁吓得摇头。 “你他娘的果然是野种!” 陈舞阳吐着酒气,指着徐承宗:“徐永宁,你说怎么守!” 你叫错名字了! 我是魏国公徐承宗。 “立刻去请外地大军驻守南京城。”徐承宗忍着痛回答。 “槽你娘的,这些废话用你说吗?” 陈舞阳厉吼:“老子看你是从你娘的皮炎里钻出来的,是屎做的!” “你娘怀你的时候没拉屎吗?全都到憋你身上了?” 徐承宗敢怒不敢言。 “槽你娘的,两个废物!” “还有宋伟那个废物!” “怎么把南京城托付在你们手上了呢?” “老子看着都心焦!” “老子一介草民,都比你们强!” 陈舞阳叱骂:“他娘的,徐达肯定是串种了,你们肯定不是徐达的种,老子是不是徐达的孙子呢?” 这是对徐承宗和徐永宁最大的辱骂攻击。 先祖徐达,是大明的一个符号。 也是徐家显贵的根源,却被陈舞阳张嘴闭嘴徐达的叱骂着,作为后人,却得哈着应着,这份屈辱,让他们恨不得立刻就死! “老子看城池不用守!” “把你们两个挂在城外,看看倭寇敢不敢攻城!” 陈舞阳吐着酒气:“再把南京城所有官吏,权贵、大户、士绅全都挂在城门外,看看倭寇敢不敢攻城!” “他娘的,倭寇绝对不敢攻城!” “你们说,为什么?” 陈舞阳似醉非醉,嘿嘿怪笑。 慢慢从地上爬起来。 徐承宗和徐永宁二人却如遭雷击,震恐地看着陈舞阳。 “被老子戳破心事了?” 陈舞阳冷笑:“你们小瞧了皇爷,你们那点小九九,老子都能看出来,何况皇爷了?” “等着吧,消息传到中枢,皇爷很快就会派人来的。” “下一次,派来的就不是废物了!” 陈舞阳使劲拍他俩的脸:“你俩这脑袋,肯定保不住了,你俩的爵位,绝对没了!” 这话让两位国公吓得脸色发白,但彼此对视一眼,竟想到了一个金蝉脱壳的好机会。 说完,陈舞阳又指了指自己:“看看,老子是不是更像徐达的种?” “你们两个,别他娘的给徐达丢脸了!” 陈舞阳晃晃悠悠的往堂外走:“来人,把他们抓起来,送去城门楼子上,再把南京所有官员,都抓起来!” 可是。 没有一个番子敢动。 谁不是你陈舞阳,你有舅舅许感罩着,只要许感不死,随你陈舞阳怎么折腾都不会死的。 可我们不一样,我们当差是为了吃饭,是为了贪污。 如果我们抓了这些人,就算陛下不追究,这些活下来的官员,还能放过我们?放过我们家人? 不是谁都是你陈舞阳的。 也不是只有你陈舞阳聪明,而是我们明知道,却不敢说! “他娘的,一群怂蛋!” 陈舞阳很清醒,他还得用番子呢,不能杀了,更不能失了人心:“老子亲自来抓!” 他把腰刀归鞘,一手一个,抓着两个国公往外拖。 拖了两步,他却摔倒在地上。 “你们两个是猪吗?怎么这么重啊?” 陈舞阳眯着醉眼,实在拖不动:“你们能站起来走吗?” 画风突变。 魏国公和定国公也看懂了陈舞阳这番操作,别看陈舞阳动手很凶,但他手里没权,宋伟将大权交给他俩,没有他俩,陈舞阳算个屁啊。 而陈舞阳又自己送上门来,助我俩金蝉脱壳。 傻瓜,这一刀,可救了我们呀…… 两个人两眼一翻,直接装死。 “槽你们狗娘的!” 陈舞阳想提刀砍死他俩。 早不晕晚不晕,逃脱责任的时候你们倒是晕了! 番子赶紧拉住陈舞阳,可不能杀呀。 “你们把他们抬去守备府,总行了吧?”陈舞阳无奈。 势单力孤呀! 连番子都顾及南直隶士绅的恐怖实力,他一个人再疯,能杀多少人? 只要把南京城所有官员、权贵、大户、士绅挂在城门上,倭寇一个屁都不敢放,立刻乖乖滚蛋。 甚至,把这些人挂在南直隶所有城门上,看看哪个倭寇敢攻城? 别说屠城了,他娘的,能吓死他们。 奈何,没人敢做啊。 陈舞阳觉得心累。 只能硬守城了。 南京城目前的兵力,算上皂吏,最多能凑出四千人。 看似人多,但分摊到各个城门,就显得非常少了,而且,这里面会有多少居心叵测之徒? 这样守城,很快就会被攻克。 必须从民间征召壮丁,组织起有生力量,进行守城。 问题是,南京城没有大官,无法迅速响应,协调各个部门,将南京城几十万人的力量拧成一股绳。 当年设计京师城防的时候,如锯齿一般精密,各个衙门彼此防备、制衡,看似是整体,其实权力被分散开了。 比如张凤坐镇南京城,就能让所有衙门形成凝聚力。 可离了张凤,南京城就是一盘散沙。 所以在北京城,皇帝建立九门提督府,就是将城防的权力汇聚到一个人身上,避免权力分散。 但权力集中,意味着这个人,必须是皇帝的心腹中的心腹,否则此人打开城门,或者勾连皇子,就能造反。 陈舞阳能在吏部大杀四方。 却不能协同南京所有城防,拧成一股绳,他没这个权力。 甚至,已经有官员在密议,诛杀陈舞阳了。 太阳西垂。 第一批倭寇已经抵达南京北面城门,北面第一道外门,观音门。 南京城依水而建,在幕府山外,建立三座城门,拱卫北面,从东到西依次是观音门、佛宁门、上元门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