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6章 景贵文案,触目惊心,整肃朝堂遇阻!-《大明景泰:朕就是千古仁君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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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距离景贵文案,已经发酵十八天了。

    一共抓了27689个人,除了拷打死的之外,朝廷一直没有处理。

    而朱见漭圣旨一下,直接处死四百余人,有文官有勋贵,都是情节极为恶劣的。

    一碗水端平。

    其实是震慑朝中官员,把我朱见漭当回事吧。

    果然,第一批处死名单传来,整个朝堂就炸了,有官员议论几句,被言官在朝堂上参了一本,直接被闲置。

    所有人都看出来了,朱见漭是铁了心要大办特办了。

    然而,被闲置的刘健、谢迁,这几日却琢磨明白几分了,朱见漭看似整顿朝堂,其实是对皇权被侵犯而不满。

    老皇帝难道不知道朝中真实情况吗?

    当然知道,可他为什么不管?

    因为他在位的时候,无人敢侵蚀他的皇权。

    是从朱见淇秉政后,皇权才开始萎缩的。

    朱见漭回来了。

    朝臣却依旧窃据权柄,不肯归还老四,所以老四急眼了,要杀人了。

    可现在仅仅归还权柄可以吗?

    当然不行,不付利息能走吗?

    “这次马文升栽了。”

    刘健苦笑:“景贵文最上面的靠山,就是马文升,估计马文升也想不到,自己会栽在一个小卒子手里。”

    “未必。”

    谢迁正在刘健家,围炉夜话,跟着叹了口气:“太子要的,不是清洗朝堂,而是要夺回权柄,只要马文升肯退让一步,乖乖为臣,自然可独善其身。”

    “他只是被牵连进去的而已,真出事的话,陛下也会保他的。”

    刘健却不认同:“太子闹这么大,若不杀几个老臣,如何烧起来第一把火?”

    “马文升啊,分量足够啊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忘了,陛下留马文升在中枢,是给废太子遮风挡雨的,一旦发生战争,马文升和余子俊,可随时挂帅征伐。”

    “可太子可不需要这样的文帅。”

    “他本就是马上皇帝,御驾亲征都没问题,手下能征善战的将军有多是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,宁愿动马文升,也不会动你我。”

    刘健道。

    谢迁微微眯起眼睛:“希贤兄,你是故意退下来的?”

    刘健笑而不语。

    “高明啊!”

    “朝堂上如此疾风劲雨之时,又不知前路在何方,不如暂时退下来,避其锋芒。”

    “希贤兄,你这份机敏警觉,兄弟远不如啊。”

    刘健笑道:“于乔,你不也趁机退下来了吗?还嘲笑为兄?”

    “并非嘲笑,而是看到希贤兄退隐山林,老夫才跟随你的脚步而已。”

    论机警,谢迁肯定不如刘健的。

    但他会跟随刘健的脚步,这是他的聪明。

    刘健哈哈大笑:“所以我说呀,马文升这次过不去了,就算有陛下保着,仕途到了尽头,留下污点,这一世英名算没了,时也命也。”

    “这老四,果然非同凡响啊。”

    “噤声,已然是太子殿下,怎么还能如年轻那般随便呼唤序号呢?传出去是什么罪,你不清楚?”谢迁凝眉。

    “不过你我二人,才这般呼唤而已。”

    刘健笑道:“他绝非心胸狭窄之辈,吾跟他相交多年,知之甚详,只是这次他忽然发难,把大家搞晕了,让他小胜一场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想大胜,靠杀几个人是没用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朝堂上,就不缺人。”

    “死一批出来一批,野火烧不尽。”

    果然。

    朱见漭想拿回皇权,靠杀几个人没用,他又下旨处死第二批人,一共近千人,全部枭首。

    老皇帝还在“病重”中,太医往来于养心殿之中,全都缄口不言。

    若是装个十几天,还有人信,装了半个月了,谁还信啊。

    而朱见漭的目的显露出来,朝臣也不慌了,想要皇权可以还你,但得说道说道,制定一个新规则,大家都得遵从新规则,还算公平。

    老四想制定一个,他说了算,把群臣驾驭成猪狗一样的规则。

    当初老大也试图过打破规则,但他打破的是老皇帝制定的规则,而不是文官制定的规则,而天下朝臣却毫不犹豫的抛弃他。

    景泰六十五年,二月初四。

    马文升病了。

    一病不起。

    朱见漭闻讯时,嘴角抽动一下:“这是将孤一军啊。”

    马文升宁愿自己死,都不肯让老四点一把火起来,这份决心着实可怕。

    余子俊以年老为由,上疏告老还乡。

    当天晚上,朱见漭去养心殿“亲侍汤药”。

    “玩崩了吧?”

    朱祁钰笑道:“现在反而把你架火上烤了,你要想杀,就全都杀光,杀光了就换一批人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想得到更多的东西,他们就是不答应。”

    “爹呀,您就别说风凉话了,到底有没有啥办法呀?”朱见漭急了。

    当目的暴露后,杀人反而是最没用的手段。

    如果老四真是为了整肃朝堂,整肃风纪,反而会人心惶惶,可发现他就是想得到权力,那大家就不怕了。

    “当局者迷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笑道:“你的目的,是说出来了?还是他们猜的呀?”

    “只要没说出来,就能变!”

    “说出来也无妨,照样变!”

    “他们不是怕整肃朝堂吗?那你就整肃朝堂!不要利益!就为大明!”

    “啊?”朱见漭懵了一下。

    旋即他就明白了:“爹的意思是,让他们永远摸不透儿子的心思?”

    “若被摸透了,还做什么皇帝呀!”

    朱祁钰指着他的心口:“心思诡谲,多疑善变,才是皇帝。”

    当天夜里,朱见漭下圣旨处死一千多人,流放三千多人,而厂卫再次出动,大肆逮捕朝臣。

    本以为风波过去了,结果厂卫又动了。

    同时,马文升府中传出病重的消息,刘健等人去拜访。

    马文升躺在床上,面如缟素:“希贤啊,我这一走,朝堂就要靠你来稳定朝局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我知道。”刘健没想到,马文升身体败坏到了这般地步。

    一个官迷在知道失去权力后,第一念头就是不信,然后就会发疯,倘若身体不好,就会迅速衰老,然后死去。

    马文升就是。

    前几天他还意气风发,执掌部堂呢。

    转眼之间,就行将朽木,气若游丝了。

    而他死得恰到好处,没让风浪波及到自己,也没让自己身上沾染污点,顺便还将了老四一军,让老四所做的一切都变成了无用功。

    他该配享太庙,不,配享文臣庙!

    天下文官都得给他磕一个。

    他为天下文官,将老四的路堵死了,为了天下文官而死,也算是殉道了。

    “希贤,陛下身体怎么样啊?”马文升还在惦记着老皇帝。

    “陛下身体见好转,应该没事。”

    “只要陛下在,大明这天就稳,老夫就能安心的去了。”马文升这话暗藏玄机,老皇帝在,他的身后名就在。

    他的目的简单明确,就是不让老四烧三把火,就是不让老四动文官的利益。

    而气急败坏的老四,极有可能不给他上美谥,甚至砸了他的墓碑。

    可老皇帝还在,老四再凶恶也不能越过皇帝,所以他的美谥肯定是稳了。

    就算老四以后把谥号撤了,天下文臣也会记着他的人情,帮他留住美谥的,而他的身后名,会随着时间发酵而节节攀升,未来进入文庙永享祭祀,是一定的。

    而这一切的前提,是老皇帝还在。

    当天晚上,马文升就去世了,走得很安详。

    礼部在给马文升上谥号的时候,王恕、杨信、余子俊全都病了。

    杨信是急病,他闻听老皇帝病重,就上了一股火,想去养心殿侍奉,却被阻拦,回家后就郁郁寡欢,没过几天就病了,但他还在苦撑,闻听马文升病逝消息后,直接就倒了,当天晚上就死了。

    听说,他死前还念叨着皇帝。

    消息传入宫中,朱祁钰眼中含泪:“文实、负图,你们先走一步,朕随后就到了。”

    朱见漭担心他爹伤心,放下政务来侍奉。

    “爹,儿子将费郡王家中的太医给处死了,太医院派人去的时候,人已经不行了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摆摆手:“这么大岁数了,活一天赚一天,他是朕的开路先锋,该走在朕的前面,朕的大限也到了,老四,朕扶不了你太久了,你要想办法,保住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爹!”朱见漭虎目含泪。

    “去吧,让朕一个人坐坐。”朱祁钰让人推开门,看看太阳。

    “皇爷,现在是黑天啊。”

    “忘了,去吧。”

    朱祁钰坐回软塌上,慢慢闭上眼睛,仿佛回到年轻的时候。

    这人年老啊,是真的难熬,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就死了。

    可他牵挂太多了,死不了啊。

    余子俊中风了,口歪眼斜,大小便不能自理,无法处置朝政了。

    而菜市口,每天都会砍头。

    明明有枪了,能用枪毙之刑,可朱见漭喜欢砍头,还规定官员犯必死之罪,就要砍头。

    老百姓是看得热闹。

    可朝政却堆成了山,没人有心思处理。

    朱见漭每日下圣旨,成千上万的诏回官员来,填充进入各部。

    次辅李东阳,却安之若素的处置朝政。

    他没帮同僚伸冤,也没为犯官发声,更没有搀和进此事来,内阁三辅去了两个,他将整个内阁的政务担负起来。

    这几日,有人请他去找老四说情。

    可他不肯松口。

    就用这种无声的方式,和朱见漭抗衡。

    而朱见漭杀人越来越多,每日京师都会有上千个官员被流放,在地方,更是杀得血流成河。

    有的县里,从科长到知县,连根拔起,甚至已经退休的吏员,都被抓起来拷打审问,被杀的不计其数。

    从村到县,从县到府,从府到省,从地方到中枢,杀得血流成河,全都笼罩在巨大的阴影中。

    朱见漭挥动屠刀。

    而这几日,已经有法国、德国、捷克斯洛伐克的军队,驻入大明,还有天下藩国的军队,全都往大明云集。

    各省的驻军,都在调换。

    很多已经致仕、退休的官员也被抓住杀头、流放,拔其萝卜带起泥,牵连的该杀的杀该抓的抓,赃罚库里的银钱堆积如山。

    一道道政令出自中枢。

    景泰八年之前,番子不过三万人,而在景泰十五年时,番子数量超过了十五万,之后每年都在增加,巅峰时,番子人数过百万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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