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“其首恶已经拿下!” “举族抓入监牢!以候听审!” 王家都懵了。 定罪就这么草率吗? 这就杀了? 王竑提着老头的人头,走出了王府:“凡是和王家有姻亲的,全部抓起来,严加审问!” “范青何在?” “你亲自去抓捕都察院左都御史程宪!” 范青都看呆了,王竑竟然这么刚,没有证据,直接开杀。 这是要把南京城杀个血流成河呀。 “标下遵令!” 范青也得有样学样。 王竑不要活着的程宪,而是要程宪的脑袋。 用王老太公、程宪的脑袋,震慑南京朝堂。 范青骑上快马,带着东厂的人,直奔都察院。 这个时辰,都察院还在办公。 都察院忽然被番子打进来。 门口有公人阻拦,却挨了两刀。 范青横冲直撞,冲进来厉喝:“谁是程宪?滚出来!” 程宪眸中喷火:“你敢直呼本官名讳?” 噗! 范青跳跃过来,挥刀斩中程宪的脖子,直接将一颗大好头颅,斩了下来。 “啊!” 都察院惊呼一声,都指着范青:“谋、谋反了!” “是他程宪谋反!” 范青从地上捡起程宪的脑袋:“本官乃东厂指挥使范青,奉皇命来南京查案,所诛杀之人,皆是罪犯!” 他收刀归鞘。 同时,拿出东厂的腰牌。 让所有人验看。 其实大家都认识范青,范青来南直隶这么久了,不显山不露水,完全被陈舞阳盖住了。 但没想到,他一出场,就用左都御史的脑袋做垫脚石。 “从现在开始,南京城所有官邸,不许擅动!” “待本官查明后,方可恢复自由!” “若无钦差大人印信之令,任何人不许乱动,违者斩立决!” 范青嘶吼。 然后丢下程宪没了脑袋的尸体,直接走出都察院。 回去向王竑禀报。 王竑则去南京紫禁城奉天殿,召集群臣。 他手里提着王太公的脑袋。 范青又把程宪的脑袋送过来。 他把范青派出去,调查南京各部官员家眷,从吏部尚书程通开始,收集他们的证据,用最快速度,送过来! “标下遵令!”范青又去了。 王竑目光闪烁,该从谁开始杀呢? 如今南直隶的官员,多是最近顶上来的,颇有政绩的都被调入北直隶了,都是由下面的官吏递进上任。 打开尘封已久的奉天殿。 他将皇帝钦封王竑为钦差大臣的圣旨和天子剑,放于龙案之上。 恭恭敬敬三拜九叩。 然后长身跪在地上。 陆陆续续的,南京各部重臣如早朝一般,进入奉天殿。 他们都没上过朝,规矩知道的也很模糊。 进殿就看见王竑跪在地上。 龙案上,摆着圣旨和天子剑。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,全都跪在地上。 南京奉天殿上,南京另一套各部班底,全都跪在奉天殿上,龙椅上没有皇帝,场面多少有些诡异。 “诸位同僚,可都到了?”王竑缓缓开口。 想清理南直隶,得先朝堂开始杀。 然后杀勋贵。 然后杀士族。 “回钦差大人,礼部尚书韦广因病为到,其余人皆到了。”吏部尚书程通回禀。 程通是宣德二年进士,是从右侍郎补上来的,今年刚升任吏部尚书。 但他在南京为官超过十年了。 “好,那就不等他了!” 王竑冷冷道:“本阁会派人去他家,告诉他,今天在奉天殿发生了何等大事!” “呈上来!” 番子将两个人头呈上来。 王老太公没人认识。 但程宪大家认识啊,程宪是宣德五年进士,是左都御史,也是新上任的。 还是皇帝钦命的! “认得此人吗?”王竑冷冷问。 “自然是认得的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 王竑指着王老太公:“他是程宪的岳父!” “龙潭王氏的家主。” “你们久在南直隶为官,这王氏你们应该不陌生吗?” 南直隶官员这才知道,这个人是谁! 这样一个大人物,竟然死了? “他是本阁亲手所杀,知道本阁为何要杀他吗?” 王竑回眸:“本阁这是为国除奸!” “他!” “联合尹氏,枉顾朝堂法度,私自与海外贸易,私做海商,豢养海寇,祸国殃民!” “所以本阁诛杀他!” “你们觉得,他该不该死呢?” 王竑拿出当年在奉天殿上打死马顺的气度。 今天这件大事,做成了,他未来就是首辅,是吏部尚书! 若做不成,就身死道消。 程通、郑亮对视一眼,都看到惊恐。 这几十年都为未曾打开过的奉天殿,忽然被打开,王竑代天巡狩,奉天子剑于龙案之上,是要在奉天殿内杀戮群臣吗? “请问钦差大人,可有证据?”刑部尚书郑亮开口。 郑亮是宣德八年进士,二榜第五名。 他和别人不一样,他刚到南京为官,他本在湖广做官,升迁至南直隶,又因为运气好,补入刑部尚书。 “尹家的账本,可作为证据吗?”王竑回眸看向他。 郑亮皱眉,光凭一本账本,就能随便杀人吗? “钦差大人,我大明以法治国,大明律清晰写着,抓贼拿脏,没有证据杀人,是为乱杀,当入刑。” 王竑没想到,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他的是郑亮。 偏偏这个殿里,最干净的人就是郑亮了。 不管郑亮在湖广做过什么事,他在南直隶肯定没做过,因为他是今年刚调过来的。 “郑大人觉得要如何调查取证呢?”王竑问他。 “按照陛下新制,当归大理寺调查,刑部做结论和决策。”郑亮坦然道。 “郑大人所言甚是。” 王竑厉声道:“那本阁能用你查吗?还是用他程通去查呢?本阁信得过你们吗?” “你们能查出真相吗?” “啊?” 轰! 奉天殿内一片哗然。 王竑这是什么意思? 你是京师的内阁阁老,但我们也是南京的各部重臣,就活该被你欺辱吗? “王阁老,您虽是钦差大臣,但也不能欺辱吾等!” 程通不愿意了:“你王竑拿不出证据,便弑杀百姓,事后又为自己脱罪狡辩,指责吾等有罪,这是何道理?” “程通!” 王竑懒得辩驳,直入正题:“尹家的账本上,可有你的名字啊!” “有名字又如何?” “天下人知道本官名字的,不知凡几。” “难道谁把本官的名字写进去,本官就有罪了吗?” 程通又道:“王阁老,光凭您这一张嘴,说谁有罪谁就有罪,那天下岂不大乱了?” 这话引起奉天殿内的热议。 而跪在不远处的张凤,看着程通,微微摇头。 他和程通是同年进士,彼此之间关系更为亲近,奈何程通自己找死,王竑既然敢开这奉天殿,就证明有把握了。 他也是中枢派下来的。 陈舞阳做第一场。 王竑做第二场。 他张凤,就要做第三场了! “噤声!” “在奉天殿上,岂是尔等随意议论的地方?” “一点规矩都没有,读书读进狗肚子里了?礼法都忘记了吗?” 王竑火力全开。 “来人!” “把账本呈上来!” “念!” 尹家和程通的往来,都记着账本呢。 但程通却不在意,从含山公主薨逝后,他就知道不妙,已经收拾掉尾巴了,所有一切证据都销毁了,根本查不到他头上来。 在殿中的很多人,都已经断尾求生了。 所以王竑叫他们来,他们也不怕。 让王竑随便查,让厂卫随便查,肯定什么也查不出来,大不了把罪责全都推到尹家头上,让尹家背黑锅便是。 “王阁老,您要是不信任下官,可以派人去下官家里查。” “您想怎么查就怎么查!” “您想让谁查,就让谁查!” “下官身正不怕影子斜!” “您随便查,若查出什么来,下官愿意引颈就戮;” “倘若查不出什么来,下官就要向陛下告你一状,讨回一个公道!” 程通怡然自得。 王竑嘴角翘起,就知道你程通不会就范的。 他慢慢扭过头,看着跪在他身后的程通,忽然笑了,一拳轰过去。 直接轰在程通的脸上。 “啊!”程通猝不及防中招。 谁能想到,王竑忽然耍流氓了。 王竑还有在奉天殿打死马顺的经验。 把程通打翻后,他趁机翻身骑在程通的身上,一顿老拳。 “看谁敢拦着本阁,本阁打死他!”王竑不许人帮忙,老拳使劲往程通的脸上招呼。 他主要担心别人帮程通打他。 所以先以老拳对准众人,不许人帮忙。 龙椅上没坐着皇帝,官职最高的就是王竑,王竑不顾规矩就打人,先耍流氓,其他人能怎么办? “打死人了,救命啊!” 程通只剩下惨叫了。 他和王竑都是老头,都是年老体衰的年龄。 但王竑常年锻炼,又是文官里打死武将的猛人,再加上有心算无心,先把程通打倒了。 等程通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挨了好几拳了。 “救命啊救命啊!”程通惨叫。 嘭! 王竑一记老拳,狠狠轰在程通的脸上,程通吐了口血:“叫啊,叫啊!本阁就喜欢听你惨叫的声音!” 郑亮都看呆了,他不是马顺啊,他是南京吏部尚书程通啊。 你在奉天殿上打死他,是效仿王莽吗? 嘭! 又一拳,打得程通吐血。 程通脸上血迹斑斑,全是伤,双目无神地看着王竑:“你、你怎么敢啊?” “这是奉天殿,是陛下处置国家大事的地方!” “你在奉天殿上殴打朝廷命官,你要干什么啊?” “王竑,是你要造反啊!” “你倒是会栽赃!”王竑冷笑。 程通奄奄一息道:“本官对陛下忠心耿耿,一心为公,却被你王竑打成这样!” “好,本官程通认栽。” “本官能让陛下看清你王竑的真面目!这顿打,挨得也值了!” “看看你王竑,带着陛下的圣旨,拿着陛下赐下的天子剑。” “但你做了什么呢?” “在南直隶不事政务,夜夜笙歌,又擅杀平民,栽赃尹家,杀戮左都御史程宪,罪大恶极!” “王竑,你要干什么啊?” “你要学刘裕吗?把陛下当成晋安帝了?” “但满朝贤臣不是东晋的庸臣!” “没有人允许你王竑做那刘裕,做那王莽!” “更不允许你坏了朝堂的规矩!” 程通哀嚎:“陛下呀!您一定要给微臣一个公道,公道啊!” 他把所有屎盆子扣在王竑的头上。 王竑却只是在笑。 一边笑一边揍他。 程通嘴里念念有词,不停在说,各种屎盆子往王竑头上扣,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受害者,一个大忠臣。 而王竑才是最大的奸臣、叛臣、反臣。 却在这时,有番子快速进来。 欠的一千字,还清!求订阅! (本章完)